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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別樣情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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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無言回到無情閣後已然是臨近午時,用過午膳小憩片刻之後,拿出了血玉仔細端詳著,雖然這場比試無情閣勝出亦是在自己的計算之中,只是沒有料想到第三場比試會出現的問題確是自己始料不及,好在留了餘地,終還是挽回了。

數月以來,蕭國一半的經濟早被我們控制,如今血玉也已經到手,目光立刻變得淩厲,將手中的血玉緊緊握住,早該做的事因為答應赫連敏姮送她出嫁而耽誤,如今不能在拖下去了,應當盡早改變如今的局面,隨即向殷青蓮吩咐著:“傳我密令,讓我們安插在邊境的人可以動手了,另外在傳信給尹連歆,東西已經到手,照計劃進行。”

日子日覆一日的過著,周遭的一切變得是那麽安詳寧靜,也許只有無情閣的冷無言、蘇吟、項伯以及流水無情的殷青蓮知曉這寧靜意味著什麽,也許是為了迎接更大的風暴,亦或者是等待失敗後眾人都要無奈的離去,可誰也不知道,只要冷無言計劃著,算準的事,幾乎難有失手的時候。

然而自赫連長公主出嫁之後,回宮拜見了眾人後便匆匆離宮,如今住在宮外的公主府,來往無情閣更是自由了,三天兩頭便往無情閣而來,說是陪冷無言解悶。

宮內宮外流言不脛而走,都道璟夫人容色傾城,替瑾蕙皇後送赫連長公主出嫁是陛下授意,從服飾裝束,誥命品級極其未婚的身份,會直接入宮地位淩駕於眾妃嬪之上,照著當今陛下對瑾蕙皇後的感情,這位璟夫人直接成為繼後都有可能。

當冷無言聽到這樣的言辭時,只是漠然不動,一笑置之。

正當冷無言靜等計劃是否成功的消息之時,蕭國京城中卻有種令人不安的氣氛,讓冷無言深覺不妥,手指在茶杯沿滑動著,卻突然說著:“千算萬算,竟然將她漏掉了?”

冰冷安靜的怡楓苑內從她口中說出的話,蘇吟不解的問著:“小姐,怎麽了?究竟是把誰漏掉了”

嘴角微微上浮,從亭內起身瞧著樣的幾株花草,不緊不慢地說著:“蕭國皇室中,當今瑞王的妹子司馬琰,雖已出嫁,當年不知為何,自請放棄皇族身份,隱遁與民間,以她的所作所為,恐怕會阻礙我們的計劃。”

“小姐可知此人現在何處”

“隨我出去一趟,也許很快就能見分曉了?”

主仆倆簡單整理了穿戴衣物及頭飾後,踏出了無情閣,繞道到城西據說是京城中最好的最大的酒樓,冷無言突然停下了腳步,蘇吟見此回頭卻被冷無言拉住,主仆倆上身後仰,躲過了一把飛出來的菜刀,她穩定身形之後,打量了一下,才發現主仆倆走的小道,確實這家京城第一居大酒樓的後廚,路過的一兩個老百姓竊竊私語地議論著,一般到到吃飯前後的時間這一帶幾乎都沒人,這個時間點還敢往這條小道上走,這倆人真是運氣好,冷無言只是微微一笑,蘇吟問著:“怎麽會這樣?”

“吃飯點前後,時不時的會有菜刀或者菜葉這類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外飛,聽說這裏的老板娘來頭不小,不僅是朝中大官的夫人,真實身份不可小覷”

走到對面將菜刀取了下來,瞧了瞧,後廚內已經有人出來找菜刀了,冷無言將菜刀遞給了幫廚的小二,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請轉告宋夫人,冷無言到訪。”

言罷,冷無言帶著蘇吟繞道正門,從正門而入,即刻便有小二迎了上來,將主仆倆迎進了禮字廂,正襟危坐,小二立即上了一壺好茶,隨即便打了個千退了出去,蘇吟擰著茶壺給冷無言到了一杯七分滿的茶,剛放下茶壺主仆倆便聽見遠遠的有聲響傳來:“傳聞冷小姐從不輕易見人,今日怎有閑情光臨我京城第一居?”

宋夫人推開門的瞬間,與冷無言四目相對,她有瞬間的楞神,嘆道:“傳言果然不假,當真與瑾蕙皇後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對,應該是比她更明艷動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冷小姐親自前來,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宋夫人果然是爽快人,聽聞宋夫人乃當今瑞王之妹,康寧長郡主,當年你們父王出事之後受其牽連,你被當今皇太後保住,便放棄皇族身份隱於民間,如今在民間的產業除了這天下第一居,還有一個秘密的消息來源,掌握著所有的一切,這麽些年下來,不僅為她老人家收集了不少消息,你自己也斂了不少財富”

宋夫人只是冷冷一笑,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品了起來:“冷小姐果真名不虛傳,不管消息如何靈通,始終有些人有些事還是無法查詢出蛛絲馬跡,連當今陛下都出面請冷小姐幫忙,也都一無所獲”

“很簡單,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包括諭袖樓的消息,但前提是你名下的所有產業都得歸無情閣所有,不僅如此,你必須從此徹底罷手,興許還能保住你,保住你夫君及孩子的性命,這是我給你的條件。”

“沒想到堂堂無情閣也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用人性命相威脅,真令人不齒,我不會答應你的”

冷無言只是淡淡的一笑,起身欲踏出禮字廂的門,突然又停了下來,頭也不回的開口說著:“你會答應的。”

宋夫人不知道冷無言為何會有如此自信,自己一定會答應她,可是江湖傳言只要她冷無言想做到的事,就沒有辦不到的,如此手法,倒有點像……她不敢往下想,如今夫君和孩子的性命算是捏在自己的手裏了,倚坐在圓桌旁卻瞥見桌上留下了一枚簪子,她明白了,冷無言此舉是讓她自己想通了去找她,正要抓起簪子往外丟的瞬間,她猶豫了,將簪子拽在手裏,陷入了沈思……

主仆倆出了京城第一居,蘇吟不解:“小姐,你為何如此確定宋夫人會答應你的條件?”

“就憑蕭國當今皇太後對朝政局勢和各國勢力的掌控,就算宋夫人不答應,她背後的皇太後也會讓她必須答應,只要解決掉宋夫人手裏的這些勢力和收集情報的網絡,咱們成事也就事半功倍了”

蘇吟此刻才恍然大悟,原來冷無言沒頭沒腦的那句千算萬算,竟然將她漏掉了,竟然是在宋夫人背後操控一切的皇太後和她手中所掌控的一切。

主仆倆剛到無情閣門外,項伯便匆匆迎了出來,用低沈的聲音說著:“小姐,陛下憑賞月令要求見您?”

“見我,就他一個人而來?”

“是微服而來,身邊跟著的那個人像是當日給小姐送過切結書的諫議大夫林遠斌林大人”

冷無言心中盤桓著,朝項伯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悄然回到怡楓苑換了身衣服,來到正堂,冷無言用平行的姿態的打量了司馬譽一眼,而後自顧自的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將手搭在一旁的茶案上:“無言不知陛下今日到訪,有失遠迎,讓陛下久侯了,還請陛下恕罪。”

司馬譽瞧著冷無言的姿態哪有請罪的意思,只是淡淡的一笑:“無妨,原也是朕不請自來,擾了冷小姐清靜。”

“清靜倒是沒擾,只是陛下今日請出賞月令要見我,想必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吧?”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事,今日朕前來,就是想請問冷小姐,何事能夠將諭袖樓之事告訴於朕?”

冷無言聽著司馬譽的話,閉著眼睛不經意間擡手輕揉著太陽穴,不緊不慢地給了兩個字:“快了。”

話音剛落,項伯匆匆走到冷無言耳邊,嘀咕了幾句,冷無言臉色微變,朝項伯揮了揮手,睜開眼瞧了瞧司馬譽和林遠斌兩人,慢慢悠悠起身,司馬譽見此:“發生什麽事了?”

“陛下今日請回吧!也許等陛下回到皇宮,會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也說不定”言罷,擡步離去的同時又甩出了兩個字:“送客。”

回到怡楓苑,冷無言緊握著拳頭狠狠的捶打在石桌上,眼瞧著血液就破皮而出,蘇吟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想要伸手去幫忙,冷無言的目光突然變得淩厲:“還是慢了一步,蘇吟,叫項伯馬上來見我。”

不久,蘇吟去而覆返,項伯躬身道:“小姐,找老奴有何吩咐?”

“將蕭國皇室從京城發往各地的消息一律攔截,送信者格殺勿論,若是司馬譽的上諭有傳出去一個字,提頭來見”吩咐完畢,項伯欲離開,冷無言繼而又說著:“告訴殷青蓮,讓她知會潛伏在京城第一居的探子,隨時註意他們的動向,若有異動,隨時來報。”

此話一出,連項伯都沒有想到,京城第一居並不是簡簡單單的酒樓飯館,更讓他沒想到的事,冷無言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悄然的將探子已然安排進了京城第一居及其內部,也許冷小姐於主人而言,不僅是義女,是棋子,其聰慧智謀遠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或許小姐能走的更遠也說不定。

數日後,一女子風風火火的要闖進無情閣,看門的小廝興許是新來的,不認識這位姑奶奶,將此事稟告給了項伯,匆匆而來的項伯才打千作揖地說著:“赫連長公主,請進。”

赫連敏姮略微有些生氣,對項伯嘟囔著:“項伯,冷姨不是說我只要有這個紅玉鐲就能隨意進出無情閣的大門和賞月臺嗎?為什麽這幾個家夥不讓我進啊?哼”

項伯陪著笑臉勸慰著:“我的姑奶奶,咱們小姐的紅玉鐲除了跟小姐走地近的數人,沒幾個人認識的,更別說這些小廝了,往日您來都是提前知會過,今日冷不丁的冒出來,所以不怪小廝為難你,日後你就打著赫連長公主的名號直接來,我也會吩咐下去,不給姑奶奶找不痛快,如何?。”

聽完項伯的話,赫連敏姮直接抱住了項伯,仿若一個晚輩同長輩撒嬌:“還是項伯疼我。”隨後呵呵呵的笑著。

別了項伯,踏進怡楓苑,飛奔到冷無言面前給了個大大的擁抱,冷無言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都嫁做人婦了,怎麽還跟個孩子似地,這麽頑皮。”隨後點了點赫連敏姮的鼻子。

赫連敏姮撒嬌似地倚著冷無言的胳膊:“才不要長大,在冷姨面前敏姮永遠都是小孩子,而且我希望冷姨就是我母後,這樣敏姮會覺得更加幸福,開心快樂。”

瞧著她如此開心,如此無憂無慮的樣子,心中稍感寬慰,畢竟這件事她知道得越晚,她就能多開心幸福一陣,面上不由得有些局促。

剛要說什麽,赫連敏姮卻說著:“如今雖然嫁了人住在公主府,但是比皇宮自由自在多了,我也比原來快樂多了,以後隨時都可以來見冷姨,陪冷姨了。”

“你父皇給你指婚的駙馬對你好嗎?”

她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笑呵呵地說著:“挺好的,只是每晚要見他的話,還得提前讓從小伺候我長大的禪心和檀音兩位姑姑知曉,若是她們不同意,自己得多難為情啊!”

“這還不簡單,找個機會進宮,讓你端祖母把她們倆召回皇宮不就好了。”

“冷姨說的輕松,我跟端祖母說過,端祖母卻說檀音和禪心都是當年伺候過我母後的兩位老人了,在宮中地位不比其她女官,留在我身邊也是我母後的心願,所以……”

冷無言無奈的安撫著赫連敏姮,她雖然不大了解這樣的境況,卻也知道這就是身為公主該守的禮制,忽又想起了什麽,開口問著:“夢兒,你跟和昌公主,似乎不合啊!可以告訴冷姨是為什麽嗎?”

“和昌公主據說是因為我母後的關系才成為了湘太妃的義女,但是當年母後被逼離宮也有她本家父親的緣故,所以我不太喜歡她”

冷無言看著赫連敏姮,覺得不可思議,反問著:“就因為這個?”

卻見赫連敏姮重重地點了點頭,給予了很確定的回答,冷無言長長地嘆了口氣:“就為這個你也太小看和昌公主了,你也誤會她了。”

赫連敏姮有些不置信,她最敬愛的冷姨,要幫著和昌公主夏侯琳說話,但她願意聽冷姨說話,不緊不慢地說著:“冷姨似乎知道什麽,可以告訴夢兒,怎麽誤會她了嗎?”

倆人倚靠著坐在門前的石階上,赫連敏姮靠在冷無言的膝蓋上聽她說著:“據冷姨所知,和昌公主當年家道中落,承蒙夢兒,你的母後所救,後又成為湘太妃義女,得湘太妃庇護,而整個夏侯家族也因為和昌公主是你母後的義女而得到善待,你母後當年以德報怨,施恩與和昌公主,她感恩在心,聽聞大理國請求賜婚,而必須是公主出嫁,你父皇難以抉擇,若不是和昌公主挺身而出,恐怕遠嫁大理國那位年邁國王的公主,便會是你了,她如此做,不僅是為了你母後,也是為了你。”

此刻的赫連敏姮已經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她原來一直不知道,自己自打懂事後,看似和昌公主時時刻刻與自己對著幹,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報母後的恩,也許真如冷姨所說,若沒有她,自己的一輩子恐怕就此葬送也說不定,怎會有今日與駙馬恩愛情深的日子。

聊了數個時辰,天色漸晚,留赫連敏姮一同用過晚膳後,吩咐蘇吟將她送了出去,在怡楓苑內,殷青蓮一字一句的說著:“京城第一居所有向皇室呈送的密信都已被篡改,而宋夫人等人應該還不知道,小姐可以放心了。”

最快的話,三日之內他們應該就可以攻入蕭國皇城,京城不保,兵臨城下,微微的笑容對自己的計劃比較滿意,端起茶杯輕茗一口:“吩咐下去,今晚連夜將流水無情的人送出城去,明日讓流水無情關門大吉;另外通知項伯,明日起,無情閣閉門謝客,不管出示任何信物我都不見,一切等局勢穩定在說。”

任憑外界風起雲湧,刀光劍影,無情閣遺世獨立,鬧鬧哄哄地數日後,赫連敏姮與皇太子司馬澄狼狽地在大街上逃竄,無可奈何之下,赫連敏姮想到了無情閣,叩響了無情閣的大門,見是上次在守門的幾個小廝來開門,也不出示信物了,直接從袖中取出了象征著身份的令牌‘赫連長公主’小廝們因著總管大人項伯曾經吩咐過,只要赫連長公主報上名號就可以讓她進無情閣。

赫連敏姮帶著弟弟司馬澄狼狽得進了無情閣,灰頭土臉的踏進了怡楓苑,待冷無言和蘇吟看清來人的時候,心口一緊,吩咐蘇吟:“帶她們姐弟倆到風情園的西廂暫住,好好梳洗之後弄點東西給他們姐弟吃,有事等休息好了在說。”

次日,冷無言還未起身,赫連敏姮已經跪在了怡楓苑的門口,蘇吟見此,便自作主張讓其跪在了冷無言的寢房外,蘇吟安排了早膳,冷無言讓其與自己一起用膳,待要說什麽,冷無言道:“用過早膳在說。”

對赫連敏姮來說,早膳是如此的漫長,見其如此,吩咐撤了早膳,在院子裏散步,赫連敏姮安靜的跟在後面,冷無言才道:“說吧!一大早就跑來找我,什麽事?”

話音剛落,赫連敏姮已經跪在了冷無言的面前,眼中含淚:“請冷姨幫幫我,鄂國公高老戰死沙場,高承義和高卓兩位將軍不知所蹤,前日楚國兵臨城下,整個蕭國皇室,今日恐怕已經成為了楚國的俘虜,昨日父皇讓弟弟出宮找我,讓我想辦法逃走,不能被楚國的人抓住,恐怕我們姐弟倆也難逃此劫。”

冷無言早已料到這樣的結果,這不就是自己一手策劃出來的嗎,為何此刻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難道是因為自己面前的這個孩子,收起了憐憫的神情與目光,冷冰冰地說著:“這件事,恐怕我愛莫能助。”

“冷姨,我知道您的手段和智謀,當年小公子曾經告訴過我,若有一天遇到天塌地陷,頻臨滅門之事,求您或許能有一線生機,留住滿門性命”

聽著從赫連敏姮口中說出來的話,倒是不覺得奇怪,自己的徒兒跟隨自己的時日不多,心眼倒是挺多,這件事令她有些為難,慢慢走出幾步,在石凳上坐下,赫連敏姮跪著走到冷無言面前,從手腕上取下了紅玉鐲,遞到了冷無言面前,斬釘截鐵地說著:“我蕭國赫連長公主司馬敏姮,今日以紅玉鐲信物為憑,請賞月臺主人為我辦第二件事,保住蕭國皇族及所有皇室宗親的性命,使他們脫離魔掌,逃離厄運”

赫連敏姮的毅然決絕,令冷無言不免動容,這樣的性格脾性似曾相似,一旦決定便是義無反顧,她在和昌公主這件事上已經違背了義父的意願,而這件事自己一旦答應,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義父的雷霆之怒,只是她從心底裏將赫連敏姮已然當成了自己的孩子,緩緩擡起了手,接過紅玉鐲,用內力在其鐲身劃下了第二道痕跡後,將紅玉鐲歸還赫連敏姮的同時,說著:“我答應替你辦第二件事,但是這期間,你與你弟弟都不得踏出風情園半步。”

“冷姨的意思是,將我們姐弟倆禁足”

“若想活命,只能按照我說的辦,不然我就只能將你們姐弟兩人關進暗室,永不見天日”

“好,我答應冷姨”言罷,接過紅玉鐲,戴在手腕上,朝冷無言重重地磕了三個頭,起身後只身回到風情園的西廂,照顧著弟弟司馬澄。

蘇吟見赫連敏姮離去,走了出來,神情頗為擔憂,終還是問出了口:“小姐,這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劃,若是赫連長公主將來知道了,定然不會原諒你的。”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義父,而答應她的請求,無非是讓自己心裏好過些。”一切都按照冷無言的計劃發展著,照此,明日趙太後和趙丞相會來見冷無言的,只是有消息說,趙太後此次的禦駕親征,將整個楚國皇族都帶過來了,看來她的野心當真不可小覷,冷無言不禁對趙太後鄙夷了起來。

停頓良久,冷無言起身踏出怡楓苑,見項伯和殷青蓮早已候在了怡楓苑外:“項伯,傳我密令,通知八門門主接到消息後速來蕭國都城無情閣見我。”

殷青蓮知曉,按照當年小姐與主人的約定,八門門主齊聚一堂,怕是要公開大事了,屆時主人也會在那前後出現,而自己雖也是一門門主,因著是小姐的親信卻一直跟隨著小姐,想來小姐的計劃快要成功了。

項伯得令早已退了出去,殷青蓮靠近幾步低聲說著:“尹連歆來信,一切如小姐所料,計劃順利,他也跟著趙太後一行人到了蕭國。”

冷無言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之中,可義父最終的目的自己卻是知曉得清清楚楚,外間風起雲湧,變化莫測,次日趙太後和丞相趙允熙親自登臨無情閣大門,冷無言卻在自己的怡楓苑靜靜得品茶獨坐。

項伯事先得了冷無言的吩咐,將趙太後和冷無言迎進了正廳,臨近午時,冷無言在蒙著面紗一襲紅衣出現在了趙太後和冷無言的面前,居中而坐,盈盈一笑:“諾言我已經兌現,趙太後如今得償所願,接下來的事就看趙太後是否有在繼續聯盟下去的誠意了。”

“冷小姐大可放心,允熙都已經告訴哀家了,只是要讓蕭國皇帝向我楚國遞交降書,怕是難啊!”

趙太後的話鉆進了冷無言的耳中,聽其意思,若是司馬譽不遞交降書怕是要大開殺戒,按照趙太後的雷霆手段也不是做不出來,只是自己答應了夢兒要保全蕭國皇族及皇室宗親的性命,這些問題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也不看趙太後:“難不成這樣的事,趙太後想讓我動用身後的勢力幫你完成?”

此話一出,趙允熙瞥見了她那雙看似清澈,卻異常冰冷的眼神,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冷小姐是否有覺得不妥的地方,或者有什麽想法?”

頓了頓,冷無言終究還是開了口:“本來按照我們之間的盟約,蕭國皇族及宗親的死活與我無關,我也無意插手,只是我冷無言一向言出必行,但此事有人以豐厚的條件及誘人的利益讓我保全蕭國皇族及宗親的性命,想必趙太後深知只要是冷無言要做的事,趙太後就是想攔也攔不住,奉勸趙太後一句,若想蕭國臣民心甘情願臣服,最好還是拿到蕭國皇帝遞交的降書。”

冷無言無意於趙太後在談下去,擡腿便要邁步,離開正廳,臨門之際,卻說著:“趙太後的野心與手段冷無言略知一二,為達目的不折手段也不足為奇,只是您的兒媳婦如今的楚國皇後,據聞是司馬譽的同胞妹妹,若您還顧念您與兒子之間的母子情分,還是好好斟酌此事為好,趙太後的目的如今已經達到了,從此你我之間也算是互不相欠了,只是若將來在見,怕是……趙太後、趙丞相好自為之。”

趙允熙見此情此景,冷無言的話中之意,明白這是無利不聚,只是冷無言的話也有道理,以楚國的實力能拿下蕭國確實靠著她背後的勢力幫助,如今的局面,有些棘手,只能看司馬譽能不能遞交降書,姑侄倆隨即離開了無情閣。

冷無言剛踏進怡楓苑,便伸手扯下了面紗,項伯後腳跟了進來:“小姐,已經送出去了,您今日此舉,若是被主人知道了,怕是不好交代啊!”

轉身打量著項伯,她知道項伯也是為了她好,此事算是第二件違背義父的命令了,前路如何她自是不自知,言語中卻多了幾分溫和:“項伯,我知道您是用意,能達到義父想要的目的不就可以了,又何苦要了他們的性命。”

項伯知道冷無言的真實身份,也擔憂她清醒之後對所作所為的不可原諒,有些事他也就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稟告主人,由著冷無言自己決定:“小姐,您說得對,只要達到目的,有些人和事不必趕盡殺絕。”

言談中皆提及蕭國皇族及宗親事,蘇吟匆忙踏進了怡楓苑,在冷無言耳邊嘀咕了一陣,只見冷無言嘴角泛起了微微笑容,蘇吟退了出去,冷無言才道:“項伯,你也下去吧!”

轉身回到自己的寢房,在次將面紗覆面,端坐在琴旁,指尖輕輕撩動著琴弦,雙手撫琴,蘇吟領著一名女子進了寢房,蘇吟見冷無言撥動了琴弦,卻沒有撥動第八根琴弦,只淡淡地說著:“小姐,宋夫人到,然後將簪子放在了琴旁的桌案上。”隨後便退出了房間。

司馬琰一副口服心不服的語氣的說著:“算你贏了。”然後將錦盒放在了冷無言面前:“這些都是你要的東西,切結書在此,從此這錦盒內的一切都歸你無情閣所有”

音律停止,冷無言雙手覆在琴弦上:“宋夫人,不覺得您這些東西送來得都有些晚了嗎?想必是您背後的那位逼著夫人你不得不如此吧?”

“不管早晚,按照您的要求已經送過來了,我也知道你身後有一股神秘的勢力,不管是楚國還是蕭國乃至江湖武林都遙不可及,我除了想知道諭袖樓的消息之外,還想以此讓冷小姐出手保住蕭國皇族及宗親性命”

冷無言輕拍桌子將錦盒彈起,伸手便將錦盒托在手中,那一瞬間脫口說出:“成交”

她被冷無言這一系列的舉動震驚,卻沒表露在臉上,只是她不曾想到冷無言會如此的痛快,欲開口,冷無言打開了錦盒,邊看邊說著:“諭袖樓的事,會告訴夫人,但不是現在,請回府靜候佳音吧”

司馬琰略微有些生氣:“我堂堂瑞王府康寧長郡主,蕭國的刑部尚書宋夫人,如今雖郡主封號不在,身體的血液中好歹也流著皇親國戚的血,你,你居然……”

“康寧長郡主,我勸你還是消消氣,如今你所有的產業包括你的所培植起來的勢力如今都在我手裏,若是我一個不高興,可不敢保證能護得住你想護住的蕭國皇族宗親”

司馬琰轉身憤然離去,臨門卻頓了頓:“算你厲害,希望冷小姐,言出必行。”

“不送”

無情閣沈靜了數日,對外閉門謝客,任憑風起雲湧一概不聞不問,某日殷青蓮卻匆匆走進了無情閣,一封最高機密的信件被送進了怡楓苑,放在了冷無言的手中,殷青蓮識趣的退至一旁,冷無言拆開密信,上書的大概內容便是蕭國瑾蕙皇後赫連氏,最後出現的地方在君家堡地宮,從此蹤跡全無,照種種跡象表明,冷無言便是當年的瑾蕙皇後。

捧著信件的雙手垂落在地,殷青蓮見此也不敢上前,蘇吟不明所以的踏進了怡楓苑也被殷青蓮攔住,良久冷無言拾起信件,望著身旁的倆人:“蘇吟,你什麽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蘇吟深知項伯囑咐的事今日瞞不住了,而殷青蓮也從冷無言近些日子的舉動以及此次密信的事發現了端倪,卻默不作聲,蘇吟終還是開口說著:“起初蘇吟答應小姐隱瞞此事的,可是從項伯替您解開妄憶散那日開始,項伯已經告訴了蘇吟,您的真實身份,而且自君家堡三場比試之後,蕭國的陛下也是怪怪的”要在繼續說下去,冷無言口出疾言:“別再說了,今日此事就當我不知道,對於瑾蕙皇後之事我沒有一點記憶,我依舊是冷無言。”言罷,轉身回到寢房,點了燭火將信件放在燭火上,化為灰燼。

此刻,冷無言心中陷入了矛盾,不停地告訴自己,自己是冷無言,不是什麽瑾蕙皇後,趁著月色,以練功為名,不許人跟著,撇開眾人後,喬裝潛入了皇宮,據得到的消息,司馬譽應該是被囚禁在鳳鸞宮,卻透過打開的窗戶瞧見司馬譽正安靜地在書房畫畫,冷無言不禁冷笑:都成為階下囚了,還有閑情逸致作畫。

此刻司馬譽卻對著畫像自言自語了起來,冷無言悄然蹲在窗臺下,只聽司馬譽說著:‘冰兒,我知道你回來了,可是你卻什麽都不記得了,不知道這些年你都經歷過了什麽,讓你變得如此的殺人如麻,狠心決絕,每當聽到影衛送來關於你的的消息,都是誰家被滅門,誰家又被控制了,這些年你的離開,我才發現,當年雖然對你一往情深,卻沒能好好保護你,反而是你處處在我之前解決了預見的危機,如今蕭國沒了,我反而有時間能在鳳鸞宮好好陪著你,守著你了。’

冷無言在窗臺下聽著司馬譽的自言自語,卻莫名的掉了眼淚,隨後又聽司馬譽繼續說著:‘因著當年沒能在宮闈之中好好的保護你,如今上蒼卻給予了我最終的懲罰,不是因為你離開了我,而是讓你在離開我之後再度出現,再度重逢,是你忘記了一切,而我卻清楚地記得過去的一點一滴;若你離開忘卻當年所有的一切,能夠開心快樂,我便願你忘記所有,開心快樂;若有朝一日想起了一切,定然會讓你痛苦難過。既望你想起,又怕你想起。’

她本來此次潛入皇宮是為了能夠查到有關瑾蕙皇後的消息,卻無心聽墻角,無奈陰錯陽差下卻發現了司馬譽對瑾蕙皇後深情的一面,他是個好皇帝,也是個好父親,更是個好丈夫,只是無奈生在帝王家,起身離開的瞬間,碰碎了地上的盆栽,司馬譽雖被軟禁,只是不允許踏出鳳鸞宮而已,在鳳鸞宮內還是有一定的自由,聽到動靜,開門而出,卻在窗臺下發現了簪子,拾起來看頗覺眼熟,心中暗自開心,將簪子收在袖中。

而冷無言躲在一旁,從懷中摸出血玉,當日司馬譽用此寫下的切結書,許久之後冷無言頓覺頭疼欲裂,忍著劇痛邁出了幾步,卻因難忍陷入暈厥,欲轉身回寢殿的司馬譽發現了動靜,楚國的侍衛被驚動,司馬譽迅速將冷無言抱進了寢殿,侍衛見沒有什麽異常,悻悻然的退了出去。

瞧著寢榻上暈厥的人兒,司馬譽發現冷無言穿著夜行衣,不禁有些難以置信,她為何會深夜潛入皇宮,這些年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竟然能夠只身來到了戒備深嚴的皇宮,功力當真深不可測,雖有疑問,卻也不敢問,也不能問,數個時辰後,寢榻上的人兒漸漸蘇醒,冷無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司馬譽將血玉遞給了冷無言:“既然已作為切結書的信物給了你,便是你的,收好了,別再弄丟了。”

冷無言從司馬譽手中接過血玉,匆忙起身,瞧著似曾相似的寢殿,看著滿殿的與自己容顏一模一樣的畫像,此刻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司馬譽的臉龐,司馬譽卻露出了笑容:“盯著我看做什麽?難道你愛上我了?”

隨即丟給司馬譽一個不屑的眼神:“愛上你,我也不知道,看得出來你對瑾蕙皇後難得的情深,只是生在帝王家而已,以你的性格,是寧死也不會遞交降書,繼續堅持下去,我會保護好夢兒和澄兒的,他們現在很安全,告辭”言畢,便匆匆離開,司馬譽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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